※ 我流OOC,又二又雷,私設如山,妄想情節,血腥表現有。
※ Floyd→→Jade,6k+,是莫緊張莫害怕的HE。
『人魚若是擁有無法實現的愛情,便會化作泡沫消失殆盡。』
童話書裡言之鑿鑿,北方海域遙遠而偏僻,因此保有大海最初最傳統的傳說。傳進稚魚耳裡的神話詭譎而恐怖,不似大陸上聽聞的那般浪漫,化為泡沫的人魚連骨骸都不復存在,淪為汪洋大海裡的一道細流──也許他們此刻就被愛情的亡魂包圍。伏在海螺空殼上的老水母彎下腰,語氣陰森地嚇唬圍在身邊的小魚,掀起一陣驚呼。Jade和Floyd躲在礁岩的後面,只露出半張臉屏氣凝神地偷聽,獅鬃色的觸手無聲無息地攏到他們身邊,Jade先發現了,拉著還好奇的Floyd順著海流游開,不像他們那樣敏捷的小魚被觸手包圍,在神經毒素下被包進水母柔軟的體內,成為了真正的亡靈。
「不過就是騙小孩的童話而已。最後其他人不也被吃掉了嗎。」
他們躲在壺裡的新朋友埋首書堆,頭也不抬地告訴他倆老水母拙劣卻屢試不爽的狩獵方式,Floyd覺得有趣,抓著壺口垂下頭,讓他多說一點。
「沒什麼好說的啦。」捱不過Floyd惱人的糾纏,其中一隻烏黑的觸手騰了出來,硬是把人魚的臉扳到一邊去,「就是個海之魔女給人魚的詛咒而已。雖然效力很強,但都過了這麼久了,早就沒有人魚還被詛咒著了吧。」
那可是古老的神話。就算是被烙印在靈魂上的詛咒,在經過千百年的輪迴後都會淡化,更遑論將之均分給數以百計的魚卵。
「嘿诶──真無聊。」
「是你硬要問的吧!無聊的話就別煩我了。」
他和他的兄弟被黑色的濃墨驅趕,逼不得已暫且離開了躺在海床上的陶瓷壺。
「Azul──看見Jade了嗎?」
踢開VIP室的門板,Floyd咬著先前買的辣薄荷糖提神醒腦,今天起床之後他的兄弟就像他的寮服圍巾一樣不見蹤影,明明以往都會叫醒他和他一起出門的。
「Floyd。我已經說過多少次進來之前要敲門,還有不要用腳開門──唉算了,Jade的話因為有一批新人要來幫忙所以讓他提前去Mostro·Lounge指導了,你也先過去吧。」
「好──」
什麼嘛,居然丟下他自己一個人先過去了。砸巴砸巴嘴,Floyd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才剛推開餐廳大門,Floyd就看見了一堆自己不認識的傢伙,前陣子就有聽說因為合約到期的關係最近會走一批人,他也不太在意,人事流動不關他的事。晃晃悠悠走過忙碌的新人身邊,前台晃了一圈沒看見,爾後才終於在後台廚房找到了要找的人。
「Jade──!」他拉著長音喊這個已經被他喊了十多年的名字,打算像往常一樣揮手引起對方注意時,Jade卻因為另一個人的呼喊而轉過了身,Floyd扁扁嘴,只好自己走到他旁邊,「Jade──今天沒有叫我起床诶。」
「啊啊,Floyd。」回過頭來的Jade喊著他的名字,臉上皺著眉頭,一副困擾的樣子,「真是抱歉。這個時期實在是太忙了,老實說這次來的新人素質實在是不怎麼樣,不看著他們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他們連海蚌殼都搞不定,換句話說就是菜到有剩。Jade有些無奈,「今天可能要請你自己先去學校了。」
「诶──」他也跟著皺起眉頭,這還是第一次他們不一起上學。Floyd感到不滿,但Jade馬上又被差點起火的大鍋吸引去注意力,完全沒有閒暇的時間和他多說一句話。眼看著Jade又被疑問滿滿的雜魚包圍,Floyd呿了聲,踩著重重的步伐離開,方向自然不是上學的路。
本來他就覺得學校無趣,他和Jade被分在不同班,在學校的時候基本見不上面,平時會拉著他和他一起上學的Jade不在的話,翹課就成了理所當然的結果。
一直到中午Floyd才到學校,趁著下課時間找到了經過中庭的Jade,對方卻因為趕著整理下堂煉金課要用的書籍沒辦法和他多聊幾句,看著對方匆匆忙忙地走到同班的Riddle身邊去,Floyd本來想說些什麼,一下就又覺得沒勁,連上前去搭話都沒有。
原以為等到放學後應該就有時間聽他抱怨了吧,結果沒想到Jade又以愛山同好會的名義到深山上去探險了。他沒有辦法,發著牢騷代替Jade處理那批菜鳥,哪怕是校園主幹道旁的蒲公英都能看得出來Floyd有多不快,Azul對此早就習慣了,只要有好好完成工作他才不想管那對兄弟的爭端,於是犧牲者就是那批可憐的新人──理解到Mostro·Lounge有比副寮長更可怕的存在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累死的Floyd碰得打開房門,天知道那是他險些弄壞的第幾個門軸,但是他才沒有錯──錯的是Jade──他氣呼呼地撲到自己的床上,轉頭看著整理整齊卻空蕩蕩的房間另一側,那裡還有放在架子上的,Jade的生態瓶。
從以前在海裡的時候Jade就很喜歡觀察植物,但在來到陸地後更多樣的生態成了磁鐵的另一極,徹底吸引住了他兄弟的好奇心。他不一樣,他覺得陸地的泥土味臭不可聞,漿果叢不比珊瑚群,捲樹藤不如螺貝殼,他們終究是人魚啊!Floyd這麼說,Jade也這麼說。是呀,他們是人魚,所以陸地對他們來說才充滿新鮮感,你不這麼覺得嗎?
完全不。
Floyd撇撇嘴,索性翻過身不再去看。
然而,很多事情並不是不再去看就能夠當作沒事的。
發現了之後就難以不去注意。一旦有了這種感覺,似乎不管什麼樣的細節都將成為冷落的錯覺,Floyd咬著這個早晨的第五支辣薄荷糖,如果Jade在的話一定會嚷嚷著讓他別吃這麼多糖,但問題是Jade不在。
紫色的糖果喀咂喀咂地在尖牙下成為碎片,不是錯覺,在他們上陸後他們相處的時間變少了,這是無庸置疑的事實。
Floyd將那些碎片踩成粉末,倘若他的不滿得以具象成陰雲,那麼現在就應該有一場暴風雨。
騷動的源頭是差點把自己當作煉金材料丟進大釜裡的Floyd。
和他一起上課Azul也被嚇到了,總是吵吵鬧鬧的Floyd偶發的安靜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卻沒想他只是轉頭拿個月光螢的麟粉,對方就猛地倒下,半個身體掛在鍋子旁邊,還好當時鍋子裡還沒加入什麼危險性的藥劑,他才得以和其他同學七手八腳地把人送進保健室,而不是直接送醫院。
Jade趕過來的時候Floyd已經恢復意識了,半裸著上身坐在床上吃蘋果。
Azul在旁邊,負責和他解釋對方的現況。他讓Floyd轉過頭,Jade睜大了眼,他們所獲得的嶄新的肉體上多了不同的花紋,黑色的紋樣印在後頸,就在脊椎骨的最上端,看起來像某種咒文。
「詛咒……嗎?」Jade楞神地重複。
「雖然很不可置信,但Crewel老師是這麼說的。」Azul推了一下眼鏡,拿起放在床頭的書本,「圖書館借來的魔導書上也的確有紀載相同的紋樣,所以應該是真的沒錯。」
古老傳說裡,海之魔女賜予人魚的詛咒。
作為得以來到陸地上的代價,慈悲為懷的海洋之母替她的孩子許下幸福的期望。那是只要身為人魚便會擁有的靈魂胎記,但卻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承擔昔人的願望,無心之人擁有自由之身,祈願者則奉獻身心,於天於地都不同的海洋將擁抱所有被拒絕的生命,為他們提供棲身之所,絕不孤獨。
淡化到幾近於無的詛咒在Floyd身上覺醒了。
「雖然不知道覺醒的條件是什麼,但詛咒的內容是『若是擁有無法實現的愛情,便會化作泡沫消失殆盡。』」Azul念出書上的文獻,即便到了現在他也還是相當冷靜,「換句話說,只要沒有這種愛情,這份詛咒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Floyd有這種對象嗎?」
他有嗎?
Floyd扶著後頸,什麼愛情,那種事情他怎麼會知道。
「誰知道。」
面前的兩人都露出了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是不出所料的答案,儘管如此他們還是相對地放鬆了下來。Jade表達了在這之後還有下午的課要準備而先行離去,Azul則打算去還書,卻在走出門前頓住了腳步。
「Floyd,很安靜呢,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嗯?沒什麼啊。」Floyd撐著頭躺在床上,蘋果吃完了,身體也不怎麼痛,「現在不想動。」他這麼說,無精打采地軟爛在被窩裡。
「……這樣嗎。」Azul有些遲疑,但還是選擇了默默離去,「那你好好休息,今天先不來店裡幫忙也沒關係。」
「知道了──」
保健室的門被關上,Floyd看著門板發了一會兒呆,接著套上衣服,決定隨便去哪裡閒逛來打發突然獲得的閒暇時光。
那玩意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也沒什麼感覺所以他並不怎麼在意。
但在他下意識地按住後頸時,腦內卻不可控制地浮現了方才Jade離開的樣子。
這讓他一瞬間就煩躁得不行,踢開門後第一個決定要去的地方就是神祕商店。
在那之後他並沒有多想,而是像往常一樣過日子。課像以往那樣翹,考卷還是隨心情寫,唯一的不同就是吃辣薄荷糖的次數變多了,Jade忙起來也沒空管他。
Floyd沒有像Azul那樣保養身體的習慣,也就直到事情茁壯到無法被忽視時才在鏡子裡發現。
後頸的黑色紋樣順著脊骨蔓延,妖異地像攀附在背上的長吻海蛇,一直到腰部附近,他一開始覺得噁心,然後又猛地想起他在Azul翻給他看的書上所看見的詛咒的完整圖像──確實與他身上的還有著些許區別,但大致形狀相同。
這是什麼意思?
Floyd閉著嘴,面無表情地看著鏡子裡倒映的自己。
等到背上的那玩意兒長得和書上一模一樣後會怎麼樣?如果詛咒是真的的話,他會就這麼變成泡沫嗎?
直到現在他都還未發現自己的不同,假如是以前的Floyd的話這個時候第一件事一定是告訴Jade才對。但興許是因為最近對方也不怎麼搭理他的關係,出於賭氣、之類的原因,他完全沒有告訴Jade的打算。
Azul也說過,如果沒有那種對象的話就沒有什麼好怕的才對。
那現在的狀況就是其實他有嗎?無法得到的愛情?
Floyd沉下眼,如果有的話對象是誰呢?又該怎麼辦呢?
他不想化成泡沫啊。
──他殺了Jade。
回過神來時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如果他真的有那種對象的話,除了Jade以外不可能是其他人。
那麼他只需要得到Jade的愛情就好,Floyd理所當然地想著,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愛情,他準備和他的兄弟傾訴實情,成就能讓他免於詛咒的愛情。他最後在Octavinelle的寮外找到了從起床時就不見人影的半身,正準備向他打招呼時對方卻轉過了身,對著他不認識的雜魚開始侃侃而談。Floyd停下了腳步,這是最近這些天來再熟悉不過的景象,在此時輕而易舉地點醒了他一件再殘酷不過的事實。
Jade搞不好不會答應他。
現在的Jade已經和以前不同了。他們不再是彼此的第一位,他愛上了山林,認識了除了他們以外的人,對陸上的一切充滿好奇,有了仰往天空的習慣,那雙眼睛不再只望著他看,也許、只是也許而已,他對他來說不再那麼有趣了。
那在被拒絕的當下他就會變成泡沫嗎?
不要。
但是這樣下去的話,他遲早也會化為泡影的。
他才不想變成那個樣子。
Floyd咬緊牙關,這是一場賭注,聰明如他卻已經看見了勝負。
現在的Jade不會答應他。
看啊,就連現在對方都沒有回過頭來看他。
那麼該怎麼辦才好呢?只要他死了這條心就好了──但是該怎麼做?
異色的眼睛大瞠,對了,這樣的話,只要Jade消失就好了。
現在這個會拒絕他的Jade消失的話,他也就沒有戀愛的對象了。
他也就不用死了。
「Floyd?」
他抓著對方的肩膀,在與他相仿的臉龐轉過來時他眨也不眨眼睛,沒有戴手套的手掌恢復成人魚的利爪,他的動作被察覺了,Jade抬手擋住了他襲擊的手爪,西裝寮服被撕成碎片,同時在那條手臂上留下了怵目驚心的傷口。
「Flo──」
「你不是Jade。」
真正的Jade的話是不會拒絕他的──Floyd喃喃著,如此一來他也就沒有手下留情的理由,他睜圓了眼,迅雷不及掩耳地隻手掐住了眼前人的脖子。
「Jade在哪裡?」
他的手勁並非容許人答話的力道,在此刻這副與他外型相同的軀殼在搖晃的血絲中扭曲,扭曲成奪走了他的兄弟的一切事物。不認識的同學、雀鳥、植物,他的咬肌咬緊得像要崩碎自己的牙,憤怒充斥眼眶,逼得他徒手撕裂那些浮雲似的幻象。
還給我。
Floyd自喉底發出低吼,他像他們從前在海底捕食的那樣撕碎冒充他兄弟的面容,血液像傾倒的墨水瓶那樣散開,喉管已經被他撕毀,隨著逐漸瘋狂的動作抽出的血色大肆擴散,逐漸染紅了他周遭的海域。
把Jade還給我。
對他來說就像從破布娃娃中扯出絨毛,Floyd咧開嘴,卻一點也不想撕咬眼前殘破不堪的目標,只是執坳地想挖出已經被奪走的、兄弟的魂魄。
變得細長的瞳仁染上殷紅,怒火催生野性,這些日子來的景象成了催化劑,迫使他手腳並用地撕扯這具軀體,源源不絕的血液從中迸發而出,擴散成他怒氣的形狀。和他相對的眼睛已經無法給予他回應,徒睜著看向更遙遠的彼方,卻只使得暴戾的想像兀自滋長成深淵的爪牙,那對目光已經不再放在他身上了、明明他就在這麼近的地方。
即使他的行為滿是矛盾也無法思考,他早就不再清醒,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直到再也沒有力氣抬起手,單方面的殘殺才終於停止,他鬆開手,看破破爛爛的空殼逐漸下沉,他會沉到比六英尺更深的海底,Floyd呼出口氣,口鼻全是血腥的氣味,他抹了一把臉卻只是把血跡變本加厲地糊到了臉上。
這樣就好,這麼一來他就回到了沒有愛情的自由之身,雖然Jade不在了……
Jade不在了。
Floyd倒抽了一口氣,他抓著自己的喉口跪下身來,大張的嘴掉出舌頭,他嘗到了被他撕碎的血肉的味道,噁心感逼得他乾嘔起來。一明一暗的瞳眸瞪得發痛,他聽見衣物被撕裂的聲音,耳尖拉長,背鰭升起,同時勾起了脊椎上的詛咒,嘔吐感隨著他變回人魚的姿態水漲船高,黑色的紋路一路沿長到尾部,像一株急速生長的樹藤,逐漸包裹藍綠色的身體。
怎麼回事?
他無法控制地嘔出爛泥般黏稠的黑色液體,他抓撓著自己的喉嚨,淌下的卻不是鮮紅的血液,而是更多黑紅色的泥濘。詛咒攀附著生命成長,爭先恐後地從眼睛和耳朵流出,淹沒了不成聲的尖叫,匯集在身下的漆黑黏液隨著永無止境的嘔吐擴大,它們與人魚身上的詛咒共鳴,帶著將皮肉揭起的灼傷感升騰凝聚,逐漸形成牢籠的模樣,囚禁起孤獨的生命。
他要死了嗎?
Floyd發不出聲音,視野漸漸被深不可測的黑暗吞噬,不要,現在閉上眼睛的話他就會變成泡沫嗎?
他不想死。
他彷彿嘔出了心臟,濃墨般的液體像倒灌進他嘴裡的海水那麼多,將他包覆進魔鬼的懷抱。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人魚已經無法撐起身體了,彷彿就連骨架都溶解成黑墨,Floyd歪著頭,被詛咒爬滿的身子浸在黑色的液體裡,他會死的,死於窒息,死於海底。
Jade、Jade。
在對方死後他也將就此死去。
他不想死。
「Jade──」
「──Floyd!」
他倏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鏡面般的景象,Jade抓住了他的雙肩,神色擔憂地看著他。
「……Jade?」Floyd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喊出對方的名字。
這裡是他們的房間。
「Floyd怎麼了嗎?作噩夢了嗎?一直喊著我的名字。」皺起眉頭,Jade不放心地扶著他,「詛咒果然有什麼別的影響嗎?我去找Crewel老師過來……!」
「Jade!」他猛地將對方撲倒在床,緊抱著對方的雙手像是唯恐心愛的玩偶被人搶走的孩童,Floyd將臉埋在對方的懷裡,「不要、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後者顯然被嚇到了,Jade拍了拍他兄弟的後背,「我知道了,Floyd你先冷靜一點……」
埋在胸口的腦袋搖了搖,他感到呼吸困難,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讓他想起了夢裡的詛咒,「Jade、Jade,拜託、拜託……」Floyd睜大了眼睛,卻不敢抬頭看向對方。
「說愛我、拜託你……」
Jade感受到抱著他的擁抱變得更緊,如果是Floyd的話這樣下去甚至能夠將他絞殺,他的雙生兄弟卻可憐地抽著鼻子低語。
「我不想要殺死Jade、也不想死,所以拜託、Jade,我愛你,說愛我、愛我……」
「Floyd……」抱著他的人開始顫抖,Jade愕然地喊著對方的名字,半晌後他恢復神態,溫和地微笑著,回抱他獨一無二的兄弟。
「啊啊,當然。Floyd,我愛你哦。」
他親吻擁有相同顏色的髮梢,抱著對方的後腦一面給順著對方的背。
「……真的?」
「是的。」他捧起那張與自己相同的臉,親吻的同時柔聲地安撫哭泣的半身,「我一直都愛著你哦。從前至今,從今而後。」
「不會離開我?」Floyd含著泣音貼著Jade的唇,後者就這麼抿起微笑。
「不會。」
他向他最鍾愛的兄弟起誓,他的所言絕無半分虛假。
Floyd哭著抱緊對方,雙手就像要將對方生生揉進自己體內那樣使勁,他們在海裡時也總是這樣糾纏在一起睡覺,不讓任何事物將他們分開。
「Jade、Jade──」
「一直都在哦,Floyd。」Jade閉上眼睛,看來他今晚得睡在Floyd的床上了。
就在這個夜晚,一對古老的詛咒從緊緊相貼的身體消散在海裡。
I don't wanna die,so you're gonna have to──
love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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