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智障沙雕，我流OOC，老師生日快樂！！！祝你早日出獄啊！！！！！
※ 4k7+，私設像五条悟的糖杯，過往捏造有。
今天是五条悟生日。
咒術高專裡唯一知道的人寧願多抽兩根菸也不會想替他慶生，五条悟當然知道這種事，但他仍然不介意行使一下身為教職員原本就該享有的員工福利──藉著生日的名號翹掉所有任務。除此之外他對自己的生日並不是特別上心。
很久之前五条家會給他慶祝，但只去了一次他就不想再踏進那個宴會場地。
六眼能看見的東西遠比他們所敬畏得要多，理所當然的諂媚殷勤後藏著不屑，對強者的尊敬後藏著對怪物的恐懼，看不透的人頂多覺得噁心，看得清的就像他一樣，寧可去祓除咒靈也不想繼續待在那烏煙瘴氣的地方。
在他的眼裡，咒靈甚至要比那群老古板討喜多了。
坐在甜點咖啡廳的戶外座位區，五条悟點了菜單上最大的限定抹茶星鑽巧克力聖代，接著又一連把除了檸檬蛋糕以外的蛋糕片都點了一遍，總算是被他趕上了這次的期間限定，他高興得哼起歌來，當日壽星還有特別招待的焦糖鮮奶茶，他點的全糖，另外再跟服務生要了一杯方糖。事到如今如果他還會在意那些側目的視線他就不叫五条悟。
過得開心從來是他的人生宗旨，無關今天是什麼日子，但他的確也有讓今天變成特別開心的日子的打算。
一米九的身高翹起腿來不退一點都會碰到桌子，反正他坐的是戶外，挑的是角落，他也就大大方方地把手跨在圍欄上哼歌。
啊。
無名的曲調突兀地中斷，打著節拍的腳板也停了下來。他抬起頭，只要他想，眼上的繃帶對他來說形如虛設，他可以看見所有事物上都附有的或多或少的咒力，可以看見樓下人來人往間飄散在空氣裡的香菸軌跡，想當然爾，他也可以看見遠在幾公里外與他對視的靈魂輪廓。
就算不借助這雙六眼，他也絕對不會認錯的形狀。
這麼說來的確是到這個時間了。
饒是五条悟也忍不住嘆息，他一下沒了勁，大爺般的坐姿轉眼換成憂愁的文學少女，一手撐著頭看著服務生率先送上飲品，順便還送上了一個人。
「好久不見，悟。」
來人笑咪咪的，毫無芥蒂地拉開他對面的椅子，「真少見呢，悟居然會嘆氣。」
「畢竟特別開心的一天瞬間泡湯了一半啊，傑。」五条悟面不改色，另一隻手抓了一把方糖看也不看滴滴咚咚地全灑進焦糖鮮奶茶裡。
「我不是每年都會來嗎？你早就知道的吧。」夏油傑喊來了服務生，刻意把菜單立了起來低聲講話，五条悟嗤了一聲無聊，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似地別開頭，嘀咕誰會不知道，我還知道你要點什麼。
他攪拌奶茶的動作變得有些粗魯，一般人的話估計早就灑得滿桌都是了，也就虧得他把無下限術徹底融進了生活，以往夏油傑會出手制止他，但現在他只能坐在對面笑得無奈。五条悟遂變本加厲又多灑了幾顆，頗有一種你現在不能管我加多少糖了，怎麼樣啊的鬥勁兒。
夏油傑只笑著搖了搖頭，不說話。
他畢竟來得比較早，點的蛋糕一個接一個被擺到桌上，五条悟自認吃甜點時雷打不動，就算通緝中的特級詛咒師就在觸手可及的範圍內也不能影響他（而且他今天放假），但他還是在吃到第三片雪酪莓果塔的時候憤恨地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先拍照。
可惡，他才沒有被影響。
他不動聲色地叉起一整塊剩下的莓果塔，決定把他像剛剛的失誤一樣一口吞掉眼不見為淨。
對面夏油傑也撐著頭，見他一點也沒有要說話的樣子也不在意，就這麼盯著摯友一口接一口地消滅桌上的蛋糕。巧克力黑森林、藍莓千層，桌上的糖份加起來估計足以毒死一隻熊貓，他的咖啡來了，五条悟終於從蛋糕裡抬起頭，對著他的身後啊了一聲。
他的身後什麼都沒有。夏油傑不用回頭也知道，但他還是回頭了，然後五条悟就往他的咖啡裡加了五顆方糖。
「怎麼了嗎？」
夏油傑轉回來，明知故問。
「剛剛有個咒靈想咬你，被我秒了。」
五条悟這會已經繼續跟他的蛋糕奮戰了，一個抬頭都沒給夏油傑。
「不愧是悟。」夏油傑有模有樣地稱讚。
最強咒術師哼哼兩聲，隔著繃帶都知道他翻了個白眼，很醜的那種。
掐準了點似地，在五条悟吃完自己的那份時，夏油傑點的那份蛋糕終於送來了，最強詛咒師得以繼續欣賞術師最強的進食秀。
「生日快樂，悟。」
他把那片檸檬蛋糕推到五条悟面前，就像每個往年一樣。
但五条悟卻不像往年一樣接過，而是看著他沉默了一陣子。
「……也不是自己記得的，就不用特意跑過來慶祝了吧。」
就像人類會銘記每一次墜落的流星，五条悟的誕生亦是如此。臨近冬天的雪夜，數千萬枚獨一無二的雪花降落大地，在雪裡出生的孩子一塵不染，像雪的化身那樣潔白，他睜開眼睛時就看見了每一片雪花所倒映出的世界樣貌，美的、醜的，能說話的、不能說話的，所有的一切都在那瞬間進入視野，他抬起眼睛，知曉了天空的無限，環視一圈，方圓百里無可遁形。
世界從流星落地時就發生了改變。
對咒術師、五条家來說是空前絕後的好消息，祖傳的無下限術和六眼在這刻降生，光明的未來像一盞舞台燈，啪地打在他頭上，不是要他在光下起舞，是要他成為光。
比起術師，咒靈的消息反而是最先流傳出去的。
白髮的幽靈。滴血不沾的殘忍術師，年幼的五条悟沒受過責備，玩壞的東西連殘渣都落不到他身上，自然也就掌握不來分寸。他是天真構築起的連環殺人犯，咒靈們這麼說，以玩樂為主要目的的祓除持續了五年，天上飛的水裡游的，能穿牆遁地隱形的他都殺過了一輪，彷彿是在蒐集什麼遊戲全圖鑑。
普天同慶，六眼不只提前了孩子的殺心，還提前了叛逆期。
五条悟決定罷工一陣子時咒靈們舉國歡呼，樓上喊樓下，表哥揪外甥，喊到讓牛魔王出來看上帝時上帝的頭就沒了。原來是他們一下鬧得太歡，逼得人不得不強行押著五条悟處理，本來就心不甘情不願的小少爺正好把氣全出在這批咒靈身上，煩躁與不滿壓縮到了極致爆發，那是他第一次使出蒼。
咒靈，全滅。
在那之後還有許多事蹟。五条悟的存在本身就是奇蹟，而奇蹟在世，遭殃的便是凡夫俗子，咒靈也算在內，於是看懂情勢的咒靈藏匿起來，不再肆意妄為地給咒術師添業績，全日本的詛咒事件大幅度銳減，歸根究柢，就是因為一個人的出生。
人類早就已經習慣讚揚，他們會因為強大無比的支柱感到安逸，時間一長便會麻木，但恐懼不同，會歷久彌新地不斷被憶起，這也是一種詛咒，範圍是全日本，對象是全咒靈。事已至此，只要到了12月7日這天，白髮少年就會如夢魘一般閃過咒靈的腦袋，姑且不論意念的集合體有沒有靈魂和思想，那是一種種族記憶，就是這一天，如果這一天沒有到來，現在所迎來的就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幾乎所有的咒靈都或多或少會對這天有所反應，當然也包含被夏油傑降伏的那些。
「傑！你再不收收你那些玩意兒我就要把他們全炸了！」
他們早就已經在教室外了，比目魚飛毯跟竹輪太郎──悟是這麼叫他們的──還有其他更多的，沒有被取名的夏油傑的咒靈在今天都不由分說地失控。在他一早起床時就發現他們異常地躁動，會發出奇怪的聲響，讓他覺得頭疼，但還能忍，夏油傑也就沒說這事，五条悟不知道。五条悟知道的部分是當他今天一到教室拉開門時，夏油傑就像一顆炸開的石油桶，至今為止吞食過的咒靈全湧了出來，在那一剎那衝破了教室的玻璃，啪唰一下溜得沒影兒。
「……咋回事啊？」五条悟轉頭看著呆若木雞的夏油傑。咒靈操術需要將咒靈融入術師體內，也就是說術師應當是最能理解使役的咒靈情況的。
「被你……」夏油傑還有些楞神，猝不及防地一次放出這麼多咒靈是第一次，他怔怔地轉過頭去，對上五条悟的臉，瞬間竟是跟著虎軀一震，瞳孔驟縮，「……被你嚇跑了。」
五条悟的第一個反應是爆笑。
他笑到狂拍摯友的肩膀說怎樣老子很猛吧站著都能嚇跑一大票，夏油傑這會被拍得很痛所以緩過來了，想打回去的時候就被老師吼得又懵了，五条悟還在笑，只好由家入硝子擔當情況解說員，結果就是兩個人被迫一起去把放出來的咒靈收乾淨。
那是傑的咒靈！關我什麼事！五条悟大喊著抗議，被說本來就是你的錯，給我去幫忙，五条悟覺得這不公平，轉頭要喊人就看見夏油傑望著校舍，深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唉沒事啊，老子幫你啊，三兩下就搞定啦。」他拍拍夏油傑的肩膀。
「你終於笑夠了是嗎。」夏油傑眼神都不帶動一下的。
「瞎說什麼！我才沒笑，你看我像是在笑你嗎？」五条悟板起一張臉，夏油傑想也不想地回答說：「像。」五条悟氣得把墨鏡拔了，睜著一雙卡姿蘭大眼睛非要湊到夏油傑的面前，「是真的！你看我認真的眼神！」
夏油傑想開口，結果他還沒開口就聽見一聲淒厲無比的尖叫，一隻本來躲在他後領的小咒靈被六眼嚇得連滾帶爬，眨眼間就已經逃出了十米開外。
夏油傑面無表情地看五条悟笑到在地上打滾。
那之後他們到底抓了多久已經想不清了，絕大部分是靠威逼利誘，終於忙完的時候都已經黃昏了，夏油傑累得直接躺在前堂樓梯上，隨口問了一句他媽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啊。
坐在他旁邊的五条悟咕嚕嚕地吸乾柳橙汁，靈光一閃地啊了一聲，夏油傑沒力氣應和他，他就俯過身去搖著夏油傑的肩膀說，傑，傑我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別亂丟垃圾……等，你好好說話別晃、要吐了……」夏油傑說的是真的，他捏了下眉頭，終究還是呼出一口氣，「所以呢？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五条悟眨巴眨巴眼睛，那副小墨鏡早就不知道掉哪了，他指著自己的臉，銀白色的髮在餘暉下帶上金邊。
「是我的生日。」
夏油傑今天不知道第幾次發楞，今天是悟的生日？所以呢？這時的他還不知道五条悟這個人究竟在規格外的多外面，所以沒能反應過來。但他也真的累得夠嗆，反射性地將腦內想到的話脫口而出。
「生日快樂，悟。」
就是這麼一句話，被祝福的當事人比祝福的還要驚訝，他睜大眼睛，整個人容光煥發，喜出望外地大叫著，「今天是我生日啊傑！原來如此！」他把夏油傑從地上扯起來，一雙眼睛閃閃發光，「禮物！傑，生日的話要收禮物的！還要有蛋糕！」
「好、好，我知道，所以、別晃、嗚噁──」
夏油傑內心想著算了吧乾脆趁機吐這不聽人話的傢伙一身也解氣，結果發現對方開著無限術式。
「欸等、傑！傑你好噁心啊！！別靠過來！！！」
那他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往對方身上吐了。
在那之後他被五條悟纏著非要買個生日蛋糕，他忙活了一整天累得半死，但五条悟說要，那就算天塌下來他都要。逼不得已買了個小檸檬蛋糕，夏油傑問他要不要蠟燭，五条悟說不要，蠟燭又不能吃。
……好吧。
揉揉發痛的額角，那天的騷動還挺大，過不久校方也終於來了通知，告訴了夏油傑在咒靈界的大忌之日的事。
「就是說這情況每年都會有一次？」夏油傑想申請轉校。
「對。但是隨著你跟五条相處久了，咒靈也會逐漸習慣，反應就不會那麼大了。」硝子轉述著夜蛾老師的話，夏油傑心累，五条悟超嗨。
「也就是說傑每年都會給我過生日！」
沒有人這麼說。家入硝子呼了口菸，決定先撤。
「……對。」用像百鬼夜行的方式。夏油傑想。
總而言之，無論願不願意，高專三年，只要到了五条悟生日的那一天，夏油傑就會因為咒靈的關係而輾轉難眠，他本來想過要不要買不一樣的蛋糕，但悟說不用，就要檸檬蛋糕，有紀念性。
夏油傑笑著問他說紀念性能吃嗎，五条悟覺得他很奇怪，問這什麼鬼問題，當然不能吃，但很重要。
「居然說我不記得。我太難過了，悟。」現在的夏油傑可憐兮兮地掏出白手帕擦眼淚，五条悟呿了聲，他的聖代來了，最強術師心花朵朵開，反正被巨大的聖代擋住，傑看不到他，他便放任自己開心地笑出來。
「只是來做例行工作的話可以滾了。」五条悟毫不留情。
「真是……算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得回去才行。」夏油傑站起身，成功看見了對方笑得像個孩子一樣的吃相。
「還是告訴你吧，其實在很久之前，我有的咒靈就已經習慣你了。」夏油傑把錢放在桌上，「不管是靠近你還是過生日，他們都不會有反應。」
「……是嗎，那還真是沒有危機感。」五条悟嗑起了杯邊的巧克力棒。
夏油傑也不點破，只是笑笑地和他道別。
直到確定對方不在這附近，五条悟才把那盤檸檬蛋糕拉過來，看了半天還是吃了。
可不能浪費食物。
五条悟這麼說。
拿著屬於自己的那杯黑咖啡，夏油傑抿了一小口，啞然失笑。
比以往更甜了，原來加的不只五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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